当一个养成系真不容易(一)

(十一看我和我的祖国开的脑洞,沙雕风。博君一乐)


晚上十点,言蹊提着盒饭走到小区楼下,正在楼下掏钥匙的时候,眼角一瞥,看到墙角走了一小小的黑影。

是只小小的猫,一身大花皮,走近灯下,突然抖了抖身子,掀起一身的泥灰,待滚滚尘土落下,言蹊才发现这是只黑猫,耳朵上还挂着两粒不知道从哪里粘来的毛刺球,她从小喜欢小动物,但凡看到小动物,总有一股想冲上去撸一把的冲动。四下无人,她蹲下身子冲那猫摆摆手,那小黑猫倒也听话,信步闲游似的走到言蹊面前,后腿一蹲,像个人似的坐了下来。言蹊伸手想去摘它头上的小刺球,它却脑袋一偏,小小的眼睛盯着言蹊另一只手。

她手里的盒饭。言蹊恍然大悟,原来它是闻着味过来的,她打开盒饭,从里挑出一条炸得香喷喷的小鱼,放在它面前。

黑猫看了一眼,凑近闻了下,噗地一下打了个喷嚏,连连摇晃小脑袋,做一个欲呕的表情。

言蹊看到它做出人一样的表情,不由呆住了。那黑猫用爪子摸了摸脸,似乎在洗眼睛,屁股一扭,尾巴啪一下将鱼打落台阶,言蹊觉得心痛,二十大元的盒饭,鱼只有两条啊,我还好心把大的一条挑给你吃,这个小眼睛猫真够挑剔的竟然鱼都不吃。

不对,小眼睛猫?言蹊伸了手指,挑起黑猫的下巴,仔细打量这只猫。她见过猫不多,但白的黄的灰的花皮的,基本上都是圆滚滚式的卡姿兰大眼睛,这只猫眼睛怎么就是两条等于式的宽缝?不对,这小眯缝眼,似乎在哪看到过?

小眯缝眼睛瞪大了,里面眼珠子倒是黑黑亮亮的,先是惊讶,愕然,最后燃起一团火。还没等它一爪子拍下言蹊的手指,言蹊突然叫了起来。

“我见过你,在巴丹吉林!”猫伸出爪子捂住耳朵,小眯缝眼翻了个白眼表示不满。言蹊忙捂住嘴,这里离乌兰布和这有一千多公里,一只猫怎么可能半年走这么远?她摇摇头,表示自己想多了。回过神来,她心内伸起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,这黑猫和那只那和像,只怕上几十代也是同一个祖宗吧,唉,不知道那只小黑猫过得好不好。想到此处,她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,放低声音,柔和地说,“你乖吗?我带你回家好不好?”

 黑猫伸出爪子啪一下把她的手打掉了,言蹊惊讶的看着这猫,随即想这猫八成是讨厌自己,哼,你讨厌我还不喜欢你呢。她气呼呼站起来开了大门,出了电梯,掏钥匙开了房门,正准备换鞋的时候,一个毛绒绒的身体从她小腿擦过。

 她吓得又叫了声,黑猫己走到玄关,听到她的声音,不满地回了头翻了个单眼皮白眼。

 “你、你、你什么时候进来的?”她盒饭都吓得掉在地上。小黑猫走过来,坐到盒饭旁边,用头蹭了蹭盒饭盖子,把盖子顶开,掏出块肉片巴答巴答吃起来。

 言蹊生气的抢过盒饭,“那是我的!”哪知那黑猫头都不抬,自顾自吃着那肉片,吃完了舔舔爪子上的油光,抬起头来,四处看了看,最后看到饭桌下的地毯,走过去滚了两滚,觉得不错,轰的倒下来准备睡大觉。

 言蹊腿蹲麻了才发现自己被无视了,做为屋主的自尊心受到极大的伤害,她拎起盒饭,大步走上前去,拎起它后颈的皮,要把它扔出去。

 可当她拎起它时,她又犹豫了,她撸过的猫里没一只像这样的,轻飘飘没二两肉,两个指头拎住一层薄薄的瘦皮,感觉皮下都是小骨头,而且它被她拎着,四只爪子动也不动,她心一软,将它放在地毯上,打开盒饭,“你吃吧。”

 黑猫看了看她,又看了看盒饭,爪子一掏,将另一块炸小鱼放到她脚面上。

 意思是我不吃,你吃吧。

 言蹊的脸都要僵住了,那鱼上面沾满了猫毛和泥土,这猫倒底有多脏啊,她忍住想哭的冲动,“你慢慢吃,我去下个面……”站起身来,肚子发出好大一声咕嘟声。

 妹的,好人做不得啊。

 言蹊两下五除二吃了面,赶紧过来收拾这只脏猫,可这黑猫对言蹊要跟它洗澡表现出一百二十分的不同意,上窜下跳一波操作猛如虎,还把梅花脚印盖到房间的每个角落,言蹊思想工作也作了,哄也哄了,凶也凶了,打也打了(当然,够不着),那黑猫仍横着等于号小眼皮一脸警戒地望着她。她终于忍不住爆发了。

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。

 黑猫捂着耳朵,站立不稳掉下来,言蹊拖着它的尾巴进了浴室,它喉咙里呼呼直哼哼,指甲在瓷地上划出几道长长的印子。

 终于洗完了,言蹊开了听可乐,看了看手机,十二点了,她喝了口可乐,望了望围着围巾着的黑猫,这猫八成是怕水,洗完了澡团在围巾里动也不动,半晌,两个搭拉的耳朵露出来,下面两条小眯缝眼扫过来偷看她。

 “这下你可干净了。”言蹊摸了摸它湿乎乎的头,语调轻快,“还好,没跳蚤寄生虫什么的,也没什么伤口,最多到时候去修下毛就好了。”

 黑猫脸一下子埋进围巾里,一动也不动。

 “对了,你还是只小公猫呢。我得想想,跟你起个什么名字好呢?”她话还没说完,一团白影从沙发上跳起,黑猫带着围巾,像一道白光,直窜到沙发下面。

 言蹊眨巴眨巴眼睛,咦?这是怎么了?

 

 言蹊躺在床上,对好明天闹钟时间,侧头看了看了门外,卧室的门开着,她看得到白色围巾在沙发脚上,围巾角一扯一扯的,也不知道它是在咬围巾还是在玩游戏,不管了,她撇了撇嘴,关了灯,躺了下来。

 这还是个傲娇货呢,和去年在巴丹吉林遇到的单眼皮很不一样呢,那只可狡猾多了,也凶多了。她神志渐渐迷糊,恍惚中,她似乎回到半年前……

 灸热的太阳烧烤着大地,空气似乎都凝滞起来,她孤身一人驾车行驶在沙漠里,前一天和同行的车友闹掰了,留给她不多的食物和装备。可怕的是,她迷路了。

 她努力辨认着方向,向前开去。她感觉日头偏了一点,这预示着一天最热的时候就要过去了,再不抓紧时间,马上黑暗就要笼罩这里。

 突然一道黑影跃过,她猛的拉了刹车,这沙漠里有很多沙鼠,同行的人告诉她不用停车,直接压过去,但她总怕碾到小动物。

 她拉开车门,绕到车前,保险杠上趴着个黑乎乎的东西,四只爪子伸得老长扣住保险杠,等于号眼睛眯缝着,言蹊觉得这天太热了,汗刷刷直流,心里转腾着一个念头:

 这不碰瓷么?

 她战战兢兢上前,伸出食指,戳了戳那黑毛,黑毛纹风不动。她伸出两指,捏起它颈后的皮,指甲伸得更长了,死死扣住车缝,她的汗大滴掉下来,没奈何,只得轻言细语哄了又哄,“要不,咱到车上去,我那有牛奶。”

 长指甲立马收回去,小爪爪乖乖举着被她拎进了车里,她找出一小碗,倒了杯牛奶给它,它闻了下,舔了一口,随即美滋滋地喝起来,一点没有受伤的样子,言蹊摸了摸头上的汗,有种梦游的错觉。

 这化外之地,动物估计都要成精了。

 咦,这不完全一样吗?言蹊翻了个身,迷迷糊糊想到,刚才自己怎么会觉得不一样的呢?

 卧室外的客厅里,一对尖耳朵竖着听着房里的动静,听得那呼吸变得绵长平稳之后,一双长腿从沙发后伸出来,光着脚踩在地上,在客厅溜了一圈。最后停在厨房。

 “蜗死个儿了。”停在冰箱前蹲下来,用手抓了抓乱七八糟的脑袋,学着言蹊的样子掰了掰冰箱门,门没动。

 他又抓了抓脑袋,死命一掰,门开了,里面灯亮了,他晃着脑袋伸进冰箱里,半晌,脑袋收回去,嘴里还叨了根大火腿。轻轻推下冰箱门,门关上发出“砰”一声巨响,把他嘴里的火腿都吓掉了。他回过头瞅了瞅卧室的动静,一切都静悄悄的,黑暗中他狡黠地笑了笑,伸出手抓起地上的火腿,一溜烟跳到阳台上,腿盘在栏杆上,美滋滋滴啃着大火腿。

 言蹊早上起床,发现阳台门开了,黑猫四只脚悬空,肚皮贴在阳台钢管上呼呼大睡。她冷汗又流下来了,十六楼喂,这猫是在COS小龙女吗?赶紧上前拎下来,那黑猫在沙发垫上翻了个身,打了个大大的哈欠,抬起脑袋,用爪子摸脸摸眼睛挠耳朵。

 “洗脸脸吗?真乖。”言蹊打开冰箱,准备切点火腿给它,结果翻来覆去找不到,“真奇怪,我记得买了没吃啊。”转过头去,黑猫在认真的梳胡子,目不斜视。

 “那没办法了。”言蹊愁眉苦脸在它面前蹲下来,手里举着根胡萝卜,“家里只有这了,要不……你将就一下?”

 黑猫爪子停住了,对她翻了个幽怨的等于号白眼。

 言蹊早出晚归,平日里就是个没人注意的小透明,可今天是怎么了?刚走出电梯,晨练的大爷大妈目光就齐刷刷地射过来,可待言蹊望过去,大爷大妈的视线又立马收回去。她不解地走开两步,听到身后纷纷地议论声

 “真是这姑娘家么?”

 “对啊对啊。”

 “看不出来啊,眉清目秀的……”

 她猛一回头,大爷大妈立马直起身子跳起《路灯下的小姑娘》。

 

 十六楼的门又开了,一个鸡窝似的脑袋伸出来,乱糟糟头发直搭到肩膀上,腿伸了出来,外面瓷砖挺凉滴,他不满地收回脚,这城里人太麻烦,脚爪上还要戴个套子,他看了看言蹊放在玄关的鞋,比了比自己的脚,长了这么多。这里每个人套子怎么不一样?他又抓了抓脑袋。

 大爷大妈跳完了舞,正心满意足按电梯,旁边的紧急通道门“砰”一下打开,吓得某大妈心脏都要跳出来了,一旁大爷正准备进行一番教育,对面那人视线己扫过来。

 粉色红的套头毛衫,上面还有朵黄嫩嫩的花,下面套了条黑色牛仔裤倒没啥,就是短了,长裤穿成了七分裤,脚上却是双拖鞋,大长腿这么一伸,拖鞋被甩出八丈远。

 他没去拾拖鞋,长头发下的细缝眼冷冷的扫过大爷大妈,最后落在大爷手提的大喇叭上,眼里闪出一道凶光,刚入秋的天,突然感觉凉了凉,不知哪吹起了寒浸浸的风。

(怕吵啊这货)

 悦耳的铃声响起,电梯到了,大爷大妈挤进电梯,某大妈拍着胸膛,“吓死我了,哪来的野崽子。”

 “想不到十六楼小姑娘长得斯斯文文的,品味这么低劣哦,上次跟她介绍我侄儿她还摇头,现在你们看看,她找的……哟,什么东西嘛?”另一烫发大妈义愤填膺。

“昨个晚上她家还鬼叫狼嚎滴哦!”那个拍胸膛大妈接着拍大腿。

 “真的吗?“秃顶大爷很感兴趣。

 “哪有假滴哦,叫了还不止一次哦。”

 “啧啧啧,真是人不可貌相啊!”一群大爷大妈齐声附合道。

 上班中的言蹊打了无数个大喷嚏,她用手揉着鼻子,今儿这是怎么了?我穿得也不少啊?


(未完待续)


05 Oct 2019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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