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一个养成系真不容易(二)

(方言写得我都要疯掉了,北方的童鞋不要太在意,作者是个南方人,哭唧唧)


言蹊特地下了个早班,冲到宠物店买了猫粮猫窝逗猫棒一堆,大包小包兴冲冲回了家,打开门,看到玄关里的鞋乱七八糟的,边找拖鞋边高声道:“做了什么坏事,快点出来!”

屋里静悄悄的,一丝声音都没有。

没找到拖鞋,四处找了遍,什么都没有,家里很干净,连根猫毛都没看到。

“还是习惯外面的生活吗?走了都不打个招呼吗?”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。望着沙发下那盘切得碎碎的胡萝卜发呆。

其实不过才见一天嘛,怎么会难过呢?她揉了揉太阳穴,原来自己不知不觉,己经把它当成半年前那只猫。

最开始还嫌那猫又脏又坏,但过了一天,竟然发现这只猫是个猫形认路器?只要她一开错路,它的爪子就搭上方向盘,嘴里呼哧呼哧直哼哼,她试着向左边开,呼噜呼噜声,那向右开开,猫爪子收回去,盘在椅子歪着脑袋等她喂牛奶。

她一般会趁它喝牛奶的时候拍拍它的脑袋,有次用力太大了,把它脑袋都拍进碗里,等于号的眼睛一下子瞪成书名号,言蹊连忙抽出纸巾给它擦脸撸胡子,它眼睛这才恢复正常。

只到一天晚上,她躺在后座上正睡得香,前面的猫耳朵动了动,突然立起身子,侧耳倾听了会动静,爪子伸出来勾住门锁,啪嗒一声,车门开了,言蹊被惊醒了,可她还没来得及出声,一道黑影从车内跃出,瞬间融入黑夜中。

言蹊摸出手电筒,下了车,可手电筒只能照亮眼前那一点点距离,四周仍被巨大的黑暗吞噬着。她刚想叫,一股腥冷的风,灌进她的口中。她茫然四顾,极静之地突然响起细碎的沙沙声,似无数虫子在沙丘里爬行。她突然想起临行前向导的警告:尽量别在沙漠中心过夜,如果听到异动,千万别离开车!

她往车的方向退了一步,但仍是犹豫了,猫还没回来,她应该留在车上还是出去找呢?

一只脏污难辨的手伸过来,闪电般扣住她的手腕!


言蹊猛的睁开眼,看到自家天花板。她挣扎着从沙发中坐起来,揉揉眼睛,自己怎么睡着了?

天己经黑了,她伸手按下开关,看到桌上的那一大包东西,她愣了愣,拿起包猫粮冲出家。

我一定要找到你!这一次绝不再丢下你!

她在小区翻了半天,除了几只流浪狗,还有一只来约会的流浪猫,她倒是想跟这只猫打听下黑猫的下落,结果还没等开口,那猫就扑上来,差点被挠出一脸血。

她吓得没命向前跑,眼前似乎有黑影闪过,可等她回过神来,人己冲进一条偏避的巷子,鼻尖又传来那股淡淡的腥气! 

她想停住脚,可突然之间,全身上下就像不听使唤一样,双腿不停歇地向前直冲而去。她忍不住张开嘴要大叫起来……

一只手猛的捂住她的嘴,她的眼睁睁看到那只手上的长指甲,差点戳到她的鼻孔。

 “你个半脑壳,跑这哩来搞么事?”这声音耳熟,像在哪听过。

 她偏过头,看到一堆乱蓬蓬的头发,头发下是一堆小胡渣,一双小眯缝眼从左边缝划到右边缝,瞟了她一眼。

 “是你!”她眼睛瞪得圆溜溜的。这日头邪了,她刚梦到他,他就出现了!

 他倒是很淡定,“虽然我整得很吸人,但哩个妮子也不好瞅摸着不放吧?”

 言蹊虽然听不大懂,但大致也猜出他的意思,两颊立即像火烧一样,可恨嘴被捂住了,不能还嘴,气得抬起脚去踩他的脚,哪知对方见机极快,嗤地一下收回脚,她踩了个空不说,自己脚板反而隐隐做痛。

 “哎你莫发毛啊?瞅瞅看前头?”

 巷子尽头,一顶昏黄的路灯下,一道长长的影子拖在地上,长长的爪子,尖尖的嘴,又粗又长的尾巴印在墙上,言蹊心提到嗓子眼了,她猛的吸了口气,正要出声,嘴巴上的手收紧了,那人低声道:“想起来了么?”

 言蹊猛地点头,怎么可能忘记?

 黑夜里似乎有雾气在翻涌,也是他,抓住自己的手腕,大声叫:“干咋子不回车上去?”

 她又惊又怕,这人像从地底冒出来的,长长的头发一络络垂下来,下巴一圈胡子不说,衣领上一圈可怖的油渍。她脑子里突然翻涌起小学时老师说的人贩子割肾之类的传说,立马带着哭腔道:“大哥我长得这么丑你放过我吧?”

 对面小眯眼眨巴眨巴,好像没反应过来。

 她立马接着道:“我天天熬夜打游戏,肾功能不好。”

 大哥抠抠脑袋,“生什么能?”

 她一看机会来了,一脚踢过去,哪知黑暗中大哥眼神还挺好,身子一歪,她的脚踢到车门上,痛得弯了腰。

 那人摸着脑袋正准备说话,细细碎碎的声音又成片响起,他脸色一变,“来了!”

 言蹊摸着脚趾,“什么,不就是响沙吗?你少……”

 话声未落,那人己一脚踢开面前的细沙,沙尘飞扬,一个小小的东西从沙土里窜出,正要逃离。那人己一脚踩了上去。

 言蹊打亮电筒,抖着手照上去,一个不过大拇指大小的小老鼠,在那人脚下死命挣扎。

 她抬起头来,茫然问道:“这是啥?”

 “沙鼠,呢嘎是探子,大部队在后头。”

 “那……它追你干嘛?”

 “你脑壳坏掉了,一点秤数都没得。哩咋介儿得罪它们滴啊?”

 言蹊听得头大,“得罪……怎么可能?我连跟老鼠毛都没见过!”

 小眯眼神射过来,像一道冷光,“你进沙地冒得人跟哩讲不能歇夜么?夜晚是精鬼的天地,你搞毛了哪路鬼神,死都不晓得么样死!”

 言蹊没听明白他的话,那地上的老鼠倒是吱吱叫了起来,那人冷笑了两声,脚尖一捻,那小老鼠立时化成一摊血肉,被沙尘埋住。

 言蹊恶心得想吐,却鬼使神差来了句,“它在说啥?”

 “沙鼠群一或就要来了,叫尼快快儿把东西交出去。”他望了望黑暗的远方,“这次来的沙鼠不少,估计介有这地界的一半那么多。”

 他伸手拉开车门,“快上车,里哈不安全。”

 言蹊被推上车,挣扎着想去车门,那人却在门外顶住车门,“尼搞么事?

 “不,我的猫,我的猫还没回来……”言蹊急得脸都红了。那人似乎愣了愣,不耐烦的语气放柔了些,“我不搁这儿吗?”

 

 “啊?”言蹊愣住了,远方的声响越来清晰,越来越近。那人手一场,将一个薄薄的东西扔到她身上。

 “介系地图,按介个走,太阳升起就能走出这嘎嗒。”

 言蹊用手抓那个东西,像纸又像是层皮,上面弯弯扭扭的画着一些图案,还有些梅花形的印记,她有些恍惚,好像一切都不大真实,她眼睁睁看着那人将身子从车窗挤进来些,熟练拉开扶手箱从里拿走打火机。

 她忍不住问,“你干嘛?”

 那人露齿一笑,嘴里小歪牙闪了闪,“莫看这老鼠恶,都是些怕火花子滴。”他扭了扭身子从车窗退了回去,敲了敲车窗,示意她把车窗关紧。

 她死命摇头,伸长手臂去推车门,他却在车外顶住手柄,两人隔着车门用力,这时,无数雨点般的声音落在车顶上,那人变了脸色,大吼一声,那声音有如虎啸,言蹊捂住耳朵,车顶劈里啪啦般的乱响,无数小老鼠顺着车顶跌落下来。

 那人脱下破烂的外套,团在手中。冲着言蹊大吼“关窗,快走!”

 言蹊咬咬牙,猛的踩下油门,车轮转动起来,扬起一阵尘沙,黑暗中无数绿油油的鬼火飘起来,空气中弥漫着腐败的臭气。那人微微侧脸,看着窗内言蹊的脸一闪而过。

 她在关上窗的那一瞬间,对他大声叫道:“我在前面休息区等你,你一定……”窗合上了,他没听到她后面的话。

 这女娃贼拉心好。他偏了偏头,学着点着了打火机,蓝蓝的火苗腾出来,他将外套点燃了,蓝色的火苗慢慢吞吐上来,火光照亮了黑暗,连绵的沙丘上,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沙鼠,神奇的是,成千上万只老鼠,却没有一只发出声音。它们趴覆在地上,做出攻击的姿式,千余道绿油油的鬼火对准着他。

 他无所谓扬了扬手中火球“出来吧。”

 一个巨大的黑影从鼠群中冒出来,向前挪一步,那股腥臭就加重一分,鼠群纷纷避让,给它让出一条空地出来,黑暗中传来沉重的呼哧呼哧声。

 火球燃得正旺,“来的正正好啊。”小虎牙浅浅露出来,满面胡渣竟有了两分可爱,话音未落,他又长啸一声,鼠群听见那啸声己承受不住,有的翻白眼摔倒,有的互相踩踏乱窜,趁着鼠群分神之际,他己一跃而上,人在空中,手一扬,将火球向那黑影打去!

 火光划破黑暗,露出下面那只巨大的黑影,长鼻尖嘴,又粗又长的尾巴有竹杆那么粗,“砰”地一下击在火球上,将火球击落,尾巴垂落下来,只烧焦了几根黑毛。

 

 巷子口里,那人一手捂着言蹊的嘴,一手捂着自己的鼻子,低声喝道:“尼莫过来!”

 那大沙鼠停了停,它倒不是被他的言语吓到,只是太大了被两边墙壁夹住了,它眨巴眨眼睛,整只鼠缩小了一点点,继续威风八面向他们走来。

 言蹊无语道:“还能有这操作?”

 “饿的幺妹儿呢?”吱吱嘎嘎的声音,又尖又细。

“你莫过来,臭死个儿了。”他用手捂着鼻子,大声道:“虽然俺们都有条椅巴,但尼幺妹儿我不晓得撒!”

 “饿又不是问你个二瓜?”绿色的小眼睛闪动着,长长的指甲指了指言蹊,“饿滴幺妹儿呢?”

 言蹊看它指向自己,老老实实回答:“你说什么?我真的听不懂。”

 绿光闪动了几下,它猛的闭上眼睛,言蹊吓得一哆嗦,整个人缩在他的身后,“那……那只老鼠要发疯了?”

 他似乎想安慰她,“冒得事,上次我把这砍货削得牙都飞噗了,它就算想咬也咬不烂你哈。”

 沙鼠睁开眼,哼了一声,张了张嘴,言蹊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尖嘴里一排排长牙闪着光,她抓着衣角的手直抖,想叫着他跟自己逃跑,可脚也不听使唤,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大老鼠嘴一张一合,说出一句流利的普通话。

 “我找我的小妹妹,姑娘有否见过她?”

 言蹊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,当场石化,旁边那人倒是愤愤地插嘴,“尼杠得不对头,应该杠……”他清清嗓子,拖长声音来了段港普,“ 我跟你说,你今天快点把佢放了,要不我就铲平你山头,QJ你老母,晓得不?”

 大沙鼠很生气,吱吱叫道:“哪能这样说话?大长老说这是零分!”

 他不屑哼哼,“听那嘎啦老山羊的才见鬼了呢?明明这样更有气势!”

 言蹊觉得手里一松,那人己不顾臭气走上前去,大老鼠也靠前两步,两个开始了激烈的争吵。

 “你不好好上学!大长老说城里人不兴这样讲话!”

 “大长老晓得个屁!尼一妖怪装什么书生屁蛋?”

 “你连个妖怪都当不好,九年义务教育都考零蛋的怂包蛋!”

 “胡扯个蛋蛋,我个人不晓得几灵醒!根本不用去学这些圪圪。”

 言蹊看他们越吵越激烈,越骂高越高,弱弱抬起手,“两位大哥,打扰一下……”

 一人一鼠回过头来,眼里冒出四道凶光,言蹊打了个哆嗦,声音又低了两分,“我是想说……你们这么大声……把人引过来怎么办?”

 “没事的,小姑娘,我在这块下了结界,就相当于异空间,在旁边人看,这块就是个空地……”大沙鼠亲切热情地解说道,话还未说完,脑门被那人一拍,“站直罗讲话,这幅大长老的嘴脸不晓得几丑。”

 “你以为饿想学啊,大长老说了不及格毕不了业就不能出那嘎嗒。再诙说瞭,你以为饿们龙脊符的妖怪都跟你一样哈?读到六年级就……”

 “起开,只晓得说我个儿,尼嘎咋不诙说下自个儿幺妹?”

 言蹊在一旁听了个云里雾里,木木呆呆地想原来妖怪也要九年义务教育,原来妖怪也要拿毕业证才能出远门,原来还有妖怪不好好学习被退学的,原来……她转过脸来,看着他。

 “原来……你是……”那两个字还没从嘴边吐出来,那大沙鼠双目流下晶莹的泪珠,趴一下跌坐在地上,嚎啕大哭。

 “饿幺妹儿被你相好拐辽,你还打饿,饿滴命好苦丢丢,这下饿么样搞哈?”

 言蹊又一次被石化了,那人倒没在意,拍了拍它脑袋,“上次干仗就说得几清白了,她没拐尼幺妹儿,而且我个儿在她屋里头也冒感到你幺妹的气息啥子哈。”

 言蹊上前,插嘴道:“你是说……我拐你妹妹?……还是……他相好?”

 她气向恶向胆边生,那两妖怪还很自觉的点点头,“讲得对头!”

 “对你妈个鬼啊!”言蹊手里那袋猫粮扔老鼠脸上,“我看着像鼠贩子吗?我看着像他相好吗?”

 那大沙鼠可怜巴巴的拾起猫粮,尖嘴巴点点,“饿就是估哈子嘛,不过我幺妹不是沙鼠,是只会飞的蝴蝶。”

 啥?幺妹儿是只幺蛾子!这跨越种族的爱情!?大沙鼠把猫粮袋解开,抓了一把给那人,两跨种族的蹲在地上开始唠嗑,

 “城里东西就是好吃,比饿们那嘎嗒滴好吃多瞭。”

 “这是买给我个儿滴,你个二瓜少嚼点。”

 言蹊觉得头晕,这一切都太荒唐了,她觉得自己在做梦,想往回走,可还没走出巷子口,一股柔软却厚实的空气把她拦住了。

 这就是结界吗?言蹊欲哭无泪,只得转过身继续听大沙鼠唠叨它的情史。

 估计是觉得个头太大不好啃猫粮,大沙鼠把身子缩小到猫咪大小,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倾诉自己的感情经历。

 沙鼠和幺妹蛾子从小一起长大,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幺妹蛾子喜欢飞上天,沙鼠就在地上瞅着,等着幺蛾子飞累了从沙地里跳出来,托起幺妹蛾子一路小跑回家。这样一来二去,长时间的飞行和奔跑让两人(划掉)感情越来越深。言蹊想这明明就是幺蛾子想跑每回都被它抓回去。

 只到有一天,言蹊和她朋友驾车偏离了原定的旅游航线,误闯入这精怪居住的区域龙脊符。沙鼠一个没注意,幺妹儿就飞上了车,沙鼠胆子小,何况长老教育他们不能和人类接触,就在沙鼠犹豫的时候,车开走了,沙鼠从没见过车,不知道车原来速度这么快,它四只小爪爪怎么跑得过车轮子呢?只好广撒金钱人脉,让当地没成精的小沙鼠一起来追踪,结果它们不认识车牌号,追错成言蹊的车。

 九年义务教育的悲剧啊,沙鼠眼泪直流,想靠着那人用他衣服擦鼻涕,那人嫌弃地扔了张树叶给它。

 好死不死又遇到自己的天敌,沙鼠幽怨地看了那人一眼,被打得鼻青脸肿不说,家底散了个干净,还被长老骂,抓着进行半年的素质教育,长老终于松口放他出了门。

 “找到幺妹儿就回来,如果她不想回,唉……你就回吧。”长老摇摇头,叹了口气,“现在年青人啊,不撞南墙心不死啊。”

 它拿着通行证,顺着各地老鼠打通的地洞高铁来到这里,它记得言蹊的味道,很顺利的找到小区……

 言蹊看着它绿油油亮晶晶期盼的眼神,回想起半年前那气势汹汹的场景,不由得感叹还是知识改造人类,不!妖怪。想到此处,她突然灵机一动,“你幺妹儿上车是什么日子,记得吗?”

 沙鼠摸摸鼻子,用纯正普通话说道:“龙历己亥年丙寅月己亥日,也就是你们人类的三月初三。”

 言蹊想,原来妖怪也用农历啊,她掏出手机,找到记事本,三月初三那一日,记着几行小字。

 “翻脸,另行租车”

 “是了,我本来和我朋友一起租车旅行,三月初三那天我那朋友莫名其妙跟我吵架,我一气之下,另租了一辆车。因为前后是一个租车行租的,所以车都是一个型号。难怪你们会认错。”

 “这么说,幺妹儿应该和你朋友一起了?”沙鼠一听,热情高涨,激动得想去握言蹊的手,那人伸手拍掉它的爪子,“莫急眼,我先问一句,尼那个朋友是公还是母?”

 言蹊望了望沙鼠,心虚地小声道:“男……的。”

 

26楼言蹊家。

 那人把长腿放在沙发上,懒洋洋道:“我就说嘛,肯定是幺妹儿看到尼朋友长得刮气才跟着跑瞭哈。”

 “约好明天一起去看看。“言蹊拉过一张椅子坐了,正色道,”那沙鼠自己找个洞去睡了,你为什么要跟我回家?“

 那人愣了下,坐起来把腿盘好,“我介个……从那么远嘎嗒来,介不想来瞅瞅尼嘛。有句老话讲滴好啊,相逢就是有缘哒。”说完还呵呵呵干笑几声,言蹊点点头,不动声色,将逗猫棒从袋子口抽出来,在他面前绕了绕,果然这货眼睛变大了,“啪”一下,伸出手去抓。

 “喜欢吗?”言蹊笑咪咪滴。

 “可!中!”小眯缝眼弯弯滴。

 “可惜这买给我家猫的。”言蹊将逗猫棒收起来。小眯缝眼可怜巴巴的望着她。言蹊走到厨房拉开冰箱门,故意大声说,“不好意思啊,今天我不知道你来,没买菜,要不……晚上吃这吧?”她走到他面前,伸出手,手里两根大白萝卜。

 他干笑两声,伸手去扒拉桌上那袋子,“其实我不挑食,吃这个也中。”

 “那可不行。”言蹊收起袋子,“这是给我家猫的!”

 时间似乎凝滞住了,他望着她,她望着她,过了两秒。他一拍大腿跳起来,“我介个还有事,先走一脚。”

 言蹊笑着点点头,“好滴啦,不过要记得把我的衣服留下来啊。”他拉门的手停下,整个人僵住了。

 “这衣服裤子鞋子都是我的,当我认不出来吗?“言蹊走上前去拎了拎袖子。”你就是昨天那黑猫是不是?之前在沙漠里也是你是不是?”她抓紧袖子,望着他的眼睛,“我在休息区等了你整整一周,没人相信那个故事,所有人都觉得我出现了幻觉。可我知道不是。”

他喉节动了动,脸上露出一丝笑意。“我们没得许可证,不能走出龙脊符,尼是个好人,照顾我一路。”他正经起来,普通话竟然很流利。

 言蹊笑了,“那你还装?”

 他抓了抓头上的乱毛,“尼给我洗澡,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看光溜溜,这特么好意思承认撒?”

 言蹊的脸霎时红了,她转过身去,想起昨天死命拉黑猫进浴室,给它搓澡,他身上的每块皮,包括某个地方,都被自己摸过了,言蹊觉得自己像个不停冒烟的烟筒,慌得手脚没处放,嘴里连发炮珠,“其实我、我我我养过很多猫~~~真的,什么样的都有~~~我都给它们洗过澡,你~~你你你不必奇怪~~~这这这真是很正常的~~呵呵很正常的。”

 她在那翻来覆去的解释,他却似乎有点不高兴,垂下眼皮,“我介晓得瞭。”又说回东北话了。

 言蹊将逗猫棒递给他,看着他头发搭进眼睛里,试探道:“要不,我给你洗个头,剪短一点,你头发太长了,这样很引人注意。”

 “这有啥?”他一边玩逗猫棒一边吃着猫粮,“我昨晚上光溜着看风景都没人注意呢。”

 言蹊的手停住了,她想起自己今早下楼的情景,“你光溜着——人样?“

 他边塞着猫粮边对她点头。

 言蹊抢过逗猫棒敲了他一棒子,“怪不得今早我下楼怪怪的,你个死猫,我的一世英名啊,我,我还要嫁人啊!你,你别跑……”

 他满屋子乱窜,言蹊踢倒了椅子,撞翻了茶杯,掀翻了装胡萝卜的猫碗,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,传得远远的。

 秃头大爷举着望远镜瞅了半天,羡慕地叹了口气,“小青年就是热血沸腾啊。”随即扭开录音机,里面女声播报超级妩媚动人,“道路千万条 安全第一条 开车不规范 早晚要破财。”

 

(日天小盆友生日快乐!)

10 Oct 2019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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